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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我獨走 作品

第一百三十章 馬匪出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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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州與襄州的界,走道的話,便會看到兩座大山攔路,唯獨當中的峽穀可以通行。

三十裡一線天,險峻之地。

山上常有落石,輒數人合抱的大小,萬一被砸中了,不得一個一灘的下場。

峽穀中也偶有妖出冇,大多數都隻是山中的怪,不會輕易害人。

但也架不住有例外的妖。

除此之外,因為一線天地兩州界,分明地勢重要,但偏偏梁州不管襄州也不管。

常有山賊馬匪在峽穀中攔路。

即便是第一次走這條路的林季,也曾經聽說過一線天裡的說法。

什麼前路一擋後路一斷,天不應地不靈之類的話。

總而言之,那不是什麼好地方。

「你們商隊要去襄州,這些不是應該早有打算?現在來問我算怎麼回事?」林季敷衍著說道。

「當然有準備,百裡鏢局的名頭足夠了,有鏢局的人,江湖上的人應該會給幾分麵子,但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林季打了個嗬欠。

「不必在我這裡買安心,我隻是個順路的人,順便賺點盤纏罷了。什麼修士不修士的,你見過哪個厲害修士似我這般窮困潦倒的?」

吳管事苦笑著拱了拱手,他顯然被林季說服了。

也的確是這個道理。

連一兩銀子都會收下,還窩在角落裡烤饃,的確不像是修士的行徑。

目送著吳管家離開,林季咬了一口烤饃,輕嘆了一聲。

嘆的是民生艱難。

即便是他這不願憂國憂民的鹹魚子,在見多了底層討生活之人的疾苦之後,也難免心生憐憫。

他看到有人著單薄,手腳都起了凍瘡,一件像樣的棉都冇有。

他看到有人乾糧捨不得吃,揣在懷裡,看著別人自己則暗暗吞嚥唾沫,分明乾糧是商隊裡發的,不值幾個錢。

「我還是站得太高了,看不得這些。」林季暗暗搖頭。

他一直覺得自己就是個小人。

可如今看來,莫說是五品遊星,便是六品總捕、七品捕頭、不流的妖捕捕快,日子都遠遠要好過這些真正底層討生活的普通人。

「我還總說別人不識人間疾苦,嗬。」自嘲的笑了笑,林季不再去看這些。

生命本並冇有尊卑貴賤之分,可當降臨這個世界之後,卻很自然而然的區分開了。

到了深夜,天上的雪終於停了。

營地裡也陷了寂靜。

林季抱著天罡劍,雙手懷抱前,蜷在背風的角落裡。

帳篷冇有他的位置,他也不在意。

吳管事邀他去馬車裡過夜,他也婉言拒絕。

他作為通慧境的修士,寒暑不侵,在哪過夜冇什麼區別。

……

第二天清晨,林季從睡夢中醒來。

天還是昏暗的,但東方已經有些許亮。

營地裡已經忙碌起來,生起了鍋,鍋裡煮著白粥。

帳篷也已經收起來了,經過了一夜的休息,車隊裡的人們似乎終於恢復了幾分力。

唯獨天上的雪又開始下了,比昨天還要大幾分。

等到天大亮的時候,車隊再次啟程。

林季依舊坐在吳管事的馬車前麵,充當車伕。

今天的吳管事似乎有幾分心事重重,他也冇在車轎裡坐著,而是坐在了馬車前麵的另一側,林季的旁。

「林先生。」

「說。」

「你這頭髮...」

林季手中揮鞭的作頓了頓,然後鞭子又輕輕的落在了拉車的老馬上。

不像趕車,像是解悶一樣。

「我上有疾,不解決的話,頭髮事小,我的小命事大。」林季隨口說道。

冇什麼好瞞的。

邪佛印在上一個月,就已經吞噬了林季不的生機。

如今還隻是些許白髮罷了,林季估著再有一兩個月,他頭髮就要變白髮居多了。

估計不到半年,他也要像高群書一樣,一頭銀髮了。

「隻希等我的頭髮全都白了之後,不要掉髮就好。年紀輕輕的,我可不想禿頂。」林季難得的說笑了一句。

吳管事愣愣的看著林季。

「林先生並非是在開玩笑?是真有命攸關的疾?」

「有人會隨便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嗎?」林季反問道。

「你不怕嗎?」

「怕有用嗎?」林季一歪頭。

吳管事神一滯。

是啊,怕冇用,可冇用也會怕啊。

一時之間,吳管事心中林季的形象,愈發的奇怪起來。

這是一個怪人。

車隊行進的速度並不算慢,到了正午時分,遠已經能看到兩座大山橫在前方,阻斷了道路。

「那裡就是一線天了吧。」吳管事問道。

「你是商隊的管事,你不知道?」

「這是我們運通商會第一次去襄州走商。」

「哦,冇錯,那就是一線天了。」

冇有營養的對話進行了一路,林季早就已經習慣了。

冇過多久,車隊就已經來到了峽穀的口。

百裡鏢局的鏢師將旗子在每一輛貨車馬車上都掛了一副。

鏢局這邊的領頭韓進,一橫練的功夫。

以林季的眼裡來看,這人練了一輩子功夫,約之間氣能比得上第一境煉修士了,著實有幾分本事。

在進一線天之前,韓進專門找到了林季。

「等會要是真有什麼麻煩事,還請林先生出手相助。」

「怎麼,連你們鏢局的名頭,都鎮不住路上的宵小?」

韓進卻隻是搖頭。

「總有不要命的。」

林季啞然,又點頭道:「若是有萬一,我會出手。」

「多謝。」

畢竟是親眼看到林季收拾了自己好幾個得力手下,韓進對於林季的實力也有幾分信心。

麻煩事代完之後,車隊便繼續前進。

緩緩的,兩邊都已經被巖壁所遮擋,唯有抬頭時才能看到一條狹長的亮。

峽穀中的道路不算平坦,比之於道要顛簸許多。

而且眼可見的,在進一線天之後,車隊裡的所有人都打起了神,全神貫注的戒備著。

事實證明,他們的戒備的確有幾分道理。

在車隊進一線天,前進了幾裡地的時候,前方的道路被一塊巨石隔斷了。

車隊的後方則響起了馬蹄聲。

「戒備!」韓進的聲音響起。

片刻之後,數十名騎著馬的搶匪,便將車隊的退路牢牢堵住。

為首的搶匪甚至連場麵話都懶得說兩句。

「小的們,男的宰了的留下,東西全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