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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我獨走 作品

第三百三章 輯事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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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州,通往京城的道上。

過茂樹葉的隙,灑落在地麵上。

空氣是溫熱的。

林季手中拿著摺扇,有一搭冇一搭的扇著。

他上穿著青的長衫,黑白相間的長髮被盤髮髻。

角噙著淡淡的笑意。

相貌堂堂,氣質出塵。。

任誰見了,都隻當是哪家的濁世佳公子出來遊山玩水。

距離突破第六境已經過去了幾天,林季偏偏喜歡上了早就已經看膩了的山水。

他刻意放慢了進京的腳步,著新奇的世界。

境界已然穩固了,心卻還有些浮躁。

進了京州,道上也要熱鬨許多。

南方的瓢潑大雨在出了梁州之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彷彿這天子腳下真有某種神奇的力量,讓天災都不得靠近一般。

路上時常能看到來往的行商、匆匆的路人、出來踏青的公子小姐。

興許是因為看了太多,也經歷了太多。

走在京州的土地上,林季約到了幾分不真實。

「若天下九州都如京州這天子腳下一般是太平盛世,才最好不過。」

一路向北,林季稍顯浮躁的心也漸漸沉澱了下來。

又過了一個晝夜,他不停的向前走著。

就在前方看到一小鎮的時候,他的心終於安穩了下來。

直至此時,纔算是真正的日遊境修士。

前方的小鎮不算陌生,前後林季也路過幾次了。

通天鎮,通往天子腳下的關隘。

林季還記得去年離京的時候,在通天鎮第一次與天機打道,那老東西化為平心道人,將他一頓算計的事。

帶著幾分笑意,他緩緩走向口。

至於阿綠,帶著它不方便,林季在它上留下了一道神識讓它老老實實跟著,然後便不再理會了。

反正這小東西總會有辦法避人耳目的。

通天鎮口,兵攔住了林季的去路。

這裡來往的人眾多,又是天子腳下,守衛自然要森嚴一些。

不過再森嚴的守衛,在林季的令牌麵前,也隻能乖乖讓行。

進了通天鎮,林季卻不想早早進京城了。

進了京便是四品掌令了,職在,哪有此時自由自在的痛快。

所以他選擇在鎮裡的客棧住下。

「龍棲客棧。」林季站在鎮中客棧的門外。

「客,打尖還是住店?」

「住店,開一間上房。」林季應著,目卻始終停留在那牌匾上。

小二極有眼力見,笑道:「先帝爺南巡時,曾在小店住過,掌櫃的有幸伺候過先帝爺,小店也因此而得名。」

林季恍然,點頭道:「伺候過先帝爺,的確值得說道一番了。」

「那可不。」

走進了客棧,在小二的帶領下進了房間。

稍稍歇息了片刻,林季便忍不住下了樓,坐在客棧的大堂裡。

「上一桌好酒好菜。」

「好嘞,您稍後。」小二連忙應聲。

不過就在林季百無聊賴等候的時候,客棧外突然響起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接著,便是一群穿著紅製服的差走了進來,他們當中還押解著一位犯人。

「紅的服?」林季眉頭微挑。

他自忖也不是什麼冇見識的認為,但是這紅類似於勁裝的服,他倒是頭一次見。

那些紅差一個個麵冷峻,而被他們押解的凡人戴著木枷,披頭散髮的,連路都走不穩。

小二很快又迎了過去。

「幾位爺...」

「客棧的上房我們包了。」為首的差冷聲說道。

他的聲音中帶著沙啞,又像是公鴨嗓一般的刺耳難聽。

看麵容約莫四十齣頭,臉卻白的嚇人。

小二聞言,麵難道:「客,上房還剩兩間,但中房還有...」

「咱..我說上房全包了,你聽不懂嗎?」為首的差語氣冷了幾分。

小二被嚇得連連後退,一個站立不穩坐倒在了地上。

「嗬...」那差麵嘲諷,又給後的手下使了個眼。

手下會意,自顧自的上樓去。

很快的,不上房的客人麵帶驚慌的下了樓,有的衫不整,有的提溜著行囊,但冇有一個人敢表現出半點不滿。

冇過多久,手下也下樓了。

「福大人,還有一件上房被鎖著...」

福大人微微瞇眼輕哼了一聲,突然回頭看向了林季。

林季輕笑了兩聲,拿起麵前的酒杯自顧自倒滿,虛敬了一下,什麼也冇說。

福大人突然皺起眉頭,深深打量了林季兩眼,開口問道:「本福安,閣下是...?」

林季稍稍掀起長衫的下襬,出了腰上的令牌。

那令牌之上明晃晃的『判』字已經足夠說明一切。

福大人麵微變,不再理會林季,說道:「將犯人好生看管,已經到了這裡,出任何意外,你們腦袋不保!」

「遵命。」

很快的,一行紅差便押解著犯人上了樓。

林季則一直在大堂坐著,直至小二來上菜的時候,他才將小二攔下。

「客何事?」小二聲音中還帶著幾分後怕,顯然剛剛嚇得不輕。

「剛剛那夥人什麼來歷?」林季問道。

小二脖子一不太想回答,但是卻被林季拽住了袖。

無奈之下,他隻能低聲音道:「回客的話,他們是輯事司的。」

「輯事司?」林季眉頭一挑,他可不曾聽過京裡還有這個衙門。

但是看到小二已經嚇得不行了,他也不為難對方,遞過去十兩銀子當做是打賞,放了他一馬。

而就在小二離開之後,大堂角落裡的一名酒客突然帶著酒罈,坐在了林季對麵。

這人和林季一樣也是孤一人。

他坐下之後便冷笑道:「朋友許久冇進京了吧?」

「怎麼說?」林季有些興趣了。

「輯事司是京裡才立不久的新衙門,剛剛那些紅差,都是些閹人。」酒客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

「閹人?」

「哼,這些太監這半年之間不知道禍害了多忠良,可恨至極。」酒客大有發泄的意思。

但是見到林季隻顧喝酒不搭茬,他說了兩句便自覺無趣,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而林季則想著剛剛那群人囂張的樣子,心裡冇由來的想到了前世的東廠。

別說,還真有幾分相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