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還得是工具人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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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天妖捕
盛元二年，九月初七。
一大早，林季就換上了掌令旳服。
在府上用過早膳之後，他便晃晃悠悠的來到了監天司總衙。
進了衙門剛走了兩步，就有人將他攔住。
「下遊行之，見過林掌令。」
這人文質彬彬的，角總是噙著些許弧度，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覺。
聲音不高不低，語氣不急不緩，恰到好。
「你是？」林季有些詫異。
「下是掌令的副手文書，您在家修養的這段時日，一直都是下代為理公事。」遊行之說道。
一聽這話，林季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了。
難怪他能歲月靜好，合著有人負重前行呢。
很快的，遊行之便帶著林季來到了總衙的一偏院之中。
這偏院也是有趣，分明過了甬道便是這裡，但偏偏大門比之於總衙外麵的大門也不遑多讓。
而且門沿上還專門掛著牌匾。
牌匾上卻不寫字，取而代之的是不刀痕劍痕。
林季稍稍頓住腳步，隻是隨意的探查了片刻，便知道那些刀痕劍痕都是元神修士留下的。
不僅如此，那牌匾之上的鋒銳氣息似乎還裹挾著冰冷的殺意，以至於林季心中都微微有些忌憚。
一旁的遊行之笑道：「煩請林掌令留下一道痕跡吧。」
「怎麼？這是掌令上任的規矩嗎？」
遊行之點頭道：「每一位總衙的掌令上任，都會在那牌匾上留下一道自己的痕跡，而且非要帶上殺意纔好。」
「原來如此，我說著牌匾的殺氣怎麼這麼濃鬱。」林季恍然大悟。
「咱們拿著判字令，不僅要斬妖除魔，越要斬監天司中的害群之馬...大部分時候，後者比前者還要多些。」
遊行之笑道：「若是冇點真本事，要是起手來...想來您也知道，下麵的人都有多難纏。」
「我知道了。」林季瞭然。
想來就在眼前這小院裡，也是審判監天司中蛀蟲的地方。
而這牌匾，就是給他們的第一道威懾。
想通了這些關節，林季很快便取出青釭劍，在牌匾上留下了一道屬於自己的劍痕。
等林季收起長劍之後，遊行之已經推開了大門。
這小院裡麵冇什麼特殊的，進門就是大堂,而在大堂之後,又分為幾間書房,僅此而已。
「怎麼，這裡隻有你我？」林季有些詫異。
按理來說，掌令為四品,決計不該這麼寒酸纔是。
而且負責的還是審判監天司員的事，說句不好聽的,這是個缺,應當有不人打破了腦袋都想來纔是。
遊行之則解釋道：「若是有什麼麻煩的案子,您直接跟方大人通稟一聲，監天司的人手可以任您調。」
聽到這話林季才瞭然。
任他調,這個權利著實不小了。
但也同樣的，他的權利也在方雲山的監管之下。
這倒也合理，總不至於他拿著尚方寶劍一頓砍,人頭到落地卻又無人能製。
跟著遊行之一路來到後麵的書房。
遊行之指著最裡麵的那間說道：「這裡就是大人的書房了,最近的案卷都已經備好...說起來,也是下人微言輕,不事做不了主，因此的確堆積了不案子。」
一聽這話,林季心中頓時有了些不祥的預。
他推開雙方的門，接著就看到在一旁地上碼放著的，比自己人還要高幾寸的案卷。
「這麼多？」
「已經是簡過的了...」遊行之無奈道,「六品捕頭一級的案子我都儘量理了不，隻是再往上的,便要大人來親自過目了。」
聞言，林季挲著下,思忖了片刻。
然後，他的目就落在了遊行之的上。
「遊行之...」
「下在。」
「聽你的意思,這些案卷你都看過了是吧？」
「都看過了。」
「有多是證據確鑿的？」
「八以上。」遊行之想都不想便回答道，「下麵的遊星辦差時也是謹慎的，畢竟涉及到同僚，若是事後出了麻煩冤案等，他們也要擔責。」
說到這裡，遊行之苦笑了兩聲。
「監天司之疲敝何止這區區幾百份案卷，隻是有太多事冇有證據,還冇有遞上來罷了。」
「原來如此。」林季微微點頭，繼續說道，「既然你大多數都看過，那麼那些證據確鑿的,你直接挑揀出來定罪就是...對了，我的掌令大印呢？」
四品掌令，已經要配備印了。
遊行之指了指書桌，林季這纔看到一枚印已經擺放在書桌旁邊。
他來到書桌後麵坐下，看著遊行之開始不斷的翻看那些案卷，心中冇由來的多了幾分舒坦的覺。
果然不管做什麼，有個工人都是上上之選。
很快的，遊行之就證明瞭他並冇有撒謊，這書房裡的案卷他的確都看過。
林季隨便挑出了兩本作為查，發現遊行之對答如流，而且給出的判罰也頗為合理之後，愈發的大膽放心了。
「你做的很好，將來有機會，我會跟方大人提一，你這樣的人才應該好好提拔纔是。」林季大笑著說著無師自通的場麵話。
而遊行之似乎類似的話聽了不,因此隻是輕笑，敷衍著道了兩聲謝。
「林大人,剩下的案子就需要您親自定奪了。」
遊行之將剩下的案卷放在了書桌上。
林季點點頭，隨手拿起了最上麵的一份案卷。
當他翻開案卷看到其中容的時候,他卻瞳孔驟。
這一份案卷,記載的正是京州中的事。
案捲上說是職，但懷疑跟妖邪勾結。
此事其實並不算太大，職無非就是魚，與妖邪勾結，也是可大可小的事。
而這件事，顯然小不了了。
泗水縣捕頭齊正，勾結妖邪，魚鄉裡。
三年時間，一百條人命。
慢說是在這京州，就算是在九州的任何一地，這案子都足以被擺在一州鎮府的麵前了。
而讓林季到意外的，是這個案子的被告者。
齊正。
就是不久前升任京州總捕，之前還給林季帶話的那位齊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