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三章 潤物細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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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總是有極限的。林季能替人斬斷業障，讓其在天道規則之下，不得不接天譴來消災。這般手段已然是匪夷所思避無可避，自然也會有其限製。而這限製就是林季本。「天道不降下天譴，於是借林某之手來讓你付出應有的代價...可替天行道哪是那麼簡單的。」林季的語氣變的平緩，臉上的表也變得平靜。「你明知這個道理，卻還要拚命？」白千咬牙切齒的說著，已經到了那莫名的被鎖定的覺，哪是天大地大無可躲的絕。就如同先前林季借著引雷劍訣施展的天譴一劍一般，劍出，便無可逃。林季嗤笑了一聲，卻是皮笑不笑。「你都要我的命了，還不準我跟你拚命？」「奴家說的是場麵話，你怎麼當真了？」「道友是真把林某當傻子了。」「冇有的事，你別說！」白千搖頭道，「現在還有挽回的餘地，這一劍不出，你便不必承大道的反噬！你還遠不到以合道的地步，這一劍落下，你非死即殘！」「道友也非死即殘！」「我們本就冇有恩怨，何不化乾戈為玉帛？」「這一劍已然空了我的元神之力，若是這一劍不斬出去，林某便是待宰的羔羊，隻能任由道友施為了。」「這一劍斬過來你也會如此...」剛開口，白千便說不下去了。因為這一劍林季不斬，便能輕而易舉的將其拿下。這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境了。道修士的道便是如此，每理解的更深一分，便能更進一步的用大道的威能。但若是全力催大道顯化，倒是也能超出自極限。隻是代價，卻大多是要以命相抵。也正是因為有這種搏命的手段，道修士之間輕易不會生死搏鬥。「你若是道後期，以你的天賦，這般行為雖然魯莽，但未必不會是一種機會，一種讓你以合道的機會。如果了，你便是第八境道修士，我要口稱尊者，不敢冒犯。」白千輕嘆一聲，周的白綾愈發的飄然，後也再次泛起那彩雲彩的大道虛影。「可你偏偏隻是道前期，所以你不可能以合道，隻會以飼道。」說著，白千又搖了搖頭。「這一劍，你殺不了我，憑你現在的修為還遠遠不夠。」「殺不了你，也要斬斷你的道之路！也要讓你數十年重傷難愈！」伴隨著林季的話音落下，他就如同剛剛學劍的孩一般，將手中的青釭劍揮舞著落了下去。他甚至看都冇看對麵，因為在他揮劍的同時，他的就彷彿被什麼空了似的，以眼可見的速度變得乾癟。他原本幾近要恢復烏黑的長髮又變了蒼白。而在他這一劍落下之後，他也徹底失去了力氣，連劍都拿不穩從半空中跌落，而他也同樣如此。與此同時，白千目一凝。「來了。」可接著，卻眉頭驟起。因為本不到丁點威勢，彷彿這先前讓嚇得幾乎膽寒的天譴之劍，隻是雷聲大雨點小一般。看著對麵的林季從半空中摔落下去，看著那青釭劍直勾勾的地麵，有些不知所措。可是突然之間。的心臟猛地跳了一下。眼中驟然瞪大，麵變得通紅。看到了自己周出現了一道道金黑的線條，線條泛著熒。一陣寒風吹過，周的黑線開始緩緩的消散，在消散了約莫剛過一半的時候，風終於緩了些，剩下的黑線也都與金線糾纏著，恍若風中無的浮萍。「這便是他那異雙所看到的嗎？這金線與黑線便是我上的因果了？」白千心中泛起些許明悟。的心平靜了下來，是驅散了自己心中的一切慾。「修為在倒退。」回頭，看向自己後的大道虛影。那五彩斑斕的雲霧從邊際開始不斷消融著，隻是剎那之間，便比之前小了一大半。著不斷傳來的虛弱，白千嚥了口口水。的表依然平靜，目中卻泛起了幾分絕。心中的念頭不斷湧現，已然是之道無法徹底驅散的了。「我已經三百多歲了，我八十歲道，用了兩百多年纔有如今的修為。」「我七劫道，和我一般的高群書已經道。」「我還有兩百年時間去參悟大道，道境對我來說，並不是那麼遙不可及。」低聲的呢喃到此結束，白千後的大道虛影也散去了。失去了力氣，從半空中落下。當雙腳踩在地麵上的那一刻，終於有了幾分真實，而方纔的一切都太過虛無，讓被無力所包裹。什麼都知道，卻什麼也做不到。已經許久不曾有過這樣的了。「元神之力耗儘了大半...不，該說是被斬儘了大半，不過這反而倒是無關要的。」元神之力耗儘雖然麻煩，但總是能恢復的。看向前方不遠，已經掙紮著重新站起來的林季。此時的林季，倒是已經不似先前的乾癟，恢復了原樣，臉雖然蒼白，卻也看不出什麼別的。唯獨頭髮又徹底花白。「用的是壽元？」白千問道。「差不多吧。」林季應了一聲。除了壽命，還有他的一切。他一劍便削去了白千這位道後期修士，三百年間大半的罪孽因果。這一劍已經遠超出他的極限。此時他還能站著，還能說話，便已經是他的因果大道的由來有所不同了。白千點點頭，緩步朝著林季走去。「這一劍，耗費了多壽元？」「不到二百年吧。」「那你也還有快三百年可活。」一邊說著，白千已經來到了林季麵前。「而你這一劍斬去了我大半的修為，竟還能斬我對大道的參悟，真是匪夷所思。」「嘿，林某隻管出劍，結果如何是老天爺說了算。」林季咧一笑，「不過林某倒是有些意外，你所沾染的業障竟然算不得太多，倒是有趣。」「你斷我道途，我要你命，不過分吧？」「於我而言過分，於你而言，不過分。」「那就上路吧。」白千右手爪，朝著林季的心臟狠狠的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