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 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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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元四年，二月初二。和煦的春風總是讓人心舒暢的，寒冬的餘韻在九州的南方已經冇了蹤影，早春的芽昭示著萬的復甦。「在襄州時還覺得有些涼意，可到了揚州，這早春的太怎麼也這般的毒辣。」趕車的老漢用汗巾去額頭上的汗水，臉上帶著幾分風塵仆仆的苦悶，上隻穿著一件大褂，還坦開了懷。哼哧...哼哧...拉扯的老馬似是也累了，連帶著馬蹄聲也緩了幾分。聽著老夥計重的息聲，老漢笑道：「原來你這畜生也撐不住了，怎麼不早說？」「老龔，找個地方歇息吧。」車轎裡傳來了主人的聲音。老漢點點頭。「謝過主家。」說著，老漢又一馬鞭落在了老馬的屁上，「你這老馬，還不謝謝人家主家寬厚？」說話間的功夫，前麵的路上突然一陣。很快的，老漢便看到一道影在空中飛騰著，從一旁的林中竄了出來，直奔他的方向而來。「是修士。」老漢一聲驚呼，連忙拽了馬繩想要停下。可接著，又是一陣地山搖。冬！冬！冬！伴隨著大地的震，那修士出現的林中方向，樹木不停的倒塌。眨眼間，一隻長足有二十多米的巨出現，追著那飛騰的修士。「主家，不好了！」老漢瞪大了眼睛，臉嚇得慘白。車轎裡的主家也掀開了簾子，傻傻的看著眼前那一人一妖追逃著，距離他們越來越近。終於，那逃命的修士來到了近前。「滾開，別擋路！」修士聲音落下，隨手便是一劍。這就是老漢與主家以及那氣籲籲的老馬，所看到的最後的畫麵。他們到最後一刻也還在疑，分明你在天上，他們在地上，哪裏擋了去路。而他們存在的痕跡，也在那巨路過時被徹底踏平，與泥土融為一，唯一剩下的，隻有散落四的馬車的木屑。......「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到揚州來。」道上，林季與陸昭兒並肩而行，阿靈則坐在林季的肩膀上，伴隨著林季走路時的震，子一搖一搖的，卻睡的極其安穩。約間還有鼾聲響起。在道路的兩旁，是大片的農田，早春時節，已經是農耕的時候。「我在維州時，看京中傳來的訊息，說起揚州的時候，總是各方世家的爭端。都說揚州世家橫行，比監天司的權勢還要大些，有這回事嗎？」林季問道。「差不多吧。」陸昭兒點頭道，「大秦連襄州都管不了，遑論隔著襄州的揚州了？揚州的監天司大抵和擺設也冇太大區別了。至我幾年前來的時候，就是如此。」陸昭兒說道：「別的監天司除去斬妖除魔，還有監察四方的職責，而在揚州，斬妖除魔都不到他們。」「怎麼說？」林季有些好奇。「揚州跟妖國太近了，在揚州的各見到化為人形的妖族跟人族來往，都不算什麼大事。除此之外，揚州的各個世家與妖國也有所來往，因此各方約定了許多規矩。」說到這裏，陸昭兒的臉有些怪異。「所以說起來，揚州妖族雖多，但反而不怎麼惹事。比起在九州各散落的妖邪，不得不說，妖國的妖族的確要懂規矩許多。」聽到這個說法，林季啞然失笑。「家養和野生的區別吧。」「你這麼說，倒是合適。」陸昭兒也輕笑了兩聲。兩人說笑間的功夫，前方突然有了些。一列車隊瘋了似的朝著他們的方向趕來，駕車的馬伕們一個個嚇得臉煞白，而本不必他們揮舞馬鞭，拉扯的馬匹就已經健步如飛。在這些貨車的車廂上，還有隨車隊的壯丁不斷將貨扔到道路兩旁，生怕速度慢了幾分。路過林季時，還有人開口提醒道：「前麵有妖作祟，快跑！」聞言，林季微微挑眉。「說什麼來什麼，不是說揚州的妖族懂規矩嗎？」「總有些例外吧。」陸昭兒也有些無言以對。林季聳聳肩，笑道：「要去看看熱鬨啊，倒是不必了，來的比我想像中還要快些。」他的話還冇說完，前方的遠就看到一位修士在半空中飛騰著，沿著道的方向朝著他所在的位置靠近。在那修士後，一尊龐然大橫衝直撞，聲勢宛如山崩地裂一般。眨眼間的功夫，那修士便到了近前。「別擋路！」修士眼睛都不眨一下，順手便是一劍落下。還不等林季出手，一旁的陸昭兒便朝著林季使了個眼。林季頓時會意，一揮手，一柄足有一人多高的大刀便出現在半空中。陸昭兒一躍而起，雙手握住大刀，渾上下靈力流轉匯聚與刀刃之上，朝著那修士的劍芒迎了過去。鐺！劍芒被刀刃阻隔，但陸昭兒也被從半空中擊落，重新在林季旁站定。「咦？夜遊境？」天空中的修士也冇想到有人能擋自己這一劍，頓時大喜過道，「勞煩姑娘抵擋那妖片刻，老道我重傷，這就去搬救兵！」可還不等那道士逃出去多遠，他突然渾一僵，隻覺得周遭的天地間的靈氣都在自己，讓自己寸步難行。隻是一瞬，他便反應了過來。「道！」他的眼睛猛地瞪大，然後看向林季。隻是一眼，他便不再敢跟林季對視，而是十分乾脆的落地，一躬到底。「請前輩救我！」林季則暫時冇有理會他，任由他躬著子。因為另一邊，那龐然大已經到了近前，並且很突然的停下了腳步。林季抬頭，與那龐然大對視。「，倒是巧了。」「老子走錯路了。」龐然大轉就走，隻是剛走出兩步，它也如後那修士一般停在了原地。它回頭，看向林季。「那個誰...你道了？」「嗯。」「我們也算舊識，不至於不讓老子走吧。」頓了頓，似是覺得還需要解釋什麼，它又開口。「我跟這廝有仇，追殺他也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