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章 再斬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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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福自然是林季的惡趣味。
當他看到對麵西虞山臉上那錯愕的表時，這四個字就已經值了。
在劍鋒徹底落下的瞬間，在西虞山眼中，莫名出現了無數道金線與黑線，然後這些金線與黑線不斷的糾纏著。
他到了一種莫名的空。
他分明還存在著，五都還敏銳，但偏偏覺自像是被掏空了一樣。
亦或者說，是被徹底的了，像是個剛出生的嬰兒一樣，被林季徹底看穿。
但一切的莫名隻是在剎那間。
他又看到林季將長劍緩緩歸背後的劍鞘，看著林季左手變了一柄扇子，緩緩扇。
周遭風雲變化，方纔那鳥語花香不見了，天空中的也不見了。
剎那間的變幻，讓西虞山久違的到了幾分寒冷。
他抬頭，明月高懸。
回來了，回到極北了。
鼕鼕！
沉悶的心跳聲在西虞山的耳旁響起。
他原本還懸立在半空中，但是在這心跳聲響起之後，他卻猛地腳下一空，落在了地麵之上。
彭！
一聲悶響，是西虞山跌落在了地麵上，激起了一陣雪花。
他的上被地麵上無數細小的冰渣所刺破，這是他先前那寒冰域所殘留的痕跡。
一位道境修士，哪怕不修，也不該如此脆弱的。
但這點小傷，此時已經無關要了。
因為西虞山終於找到了那『空』的來源。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口。
就在他的心臟，一道細小的傷口，正緩緩將他的襟染黑，並且黑的越來越多，那是鮮流出的樣子。
他連忙抬手扯開了自己的前襟，看著心脈之上那道貫穿的劍傷。
他到了愈發的寒冷，是手腳開始冰涼。
他的心脈被截斷了。
看著那傷口片刻，他抬頭又看向林季。
他的表極為複雜，有不甘、有憤恨，但最終卻變了詫異與不解。
「說好的斬我修為呢？」
林季一愣。
「誰跟你說好了？」
「你斬白千不就是隻斬修為嗎？」
「白千是道後期，活了三百多年的大能，你還不配和相提並論。」
當初林季傾儘所有，也不過斬了白千兩百年的道行，那是他催因果道到了極限的地步。
那時的他已經冇有能力再出手，隻能藉由天道並支了壽命纔給予白千的天譴。
雖說斬了白千的道行，但也不見得全是件壞事，因為這一劍也替消了業，將來若是還有機會重回巔峰，想來突破道境的概率要比之前大上不。
那一劍也是林季無法控製的，他也不知道結果會是如何，全憑天道來算。
那一刻，林季是天道手中的一柄劍。
而眼前的西虞山不過是道中期，還遠不至於林季付出天大的代價。
因此他隻需要如斬人因果一般，藉由自因果出劍，這一劍必然會落在他西虞山的上。
於是便毀了他的心脈，也順便替他消了罪孽。
「可惜你若是罪孽再深重些，此時應該已經喪命了。」
林季從半空中落下，緩緩來到西虞山麵前，看著在地上的他臉愈發的蒼白，呼吸間愈發的有氣無力。
「我也是突然纔想明白，為何你上的功德比之於罪孽還多些。天道至公，你們聖火教對於蠻族的確不錯，不過可惜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是中原人，與蠻族天生為敵。」
「嗬嗬...咳。」西虞山息著，眼中的芒愈發的微弱，「極北原本也是九州的一部分，蠻族也曾經是中原王朝的子民。」
「那是以前。」林季搖頭，「以前的事與我何乾？」
說著，林季又看了看自己空的右臂，微微嘆息道：「所以你是否後悔了？一條胳膊就把自己的命玩冇了。」
「後悔。」西虞山坦然說道，要是知道是這個下場，他打死也不敢攔路啊。
冇過多久，他的眼中也徹底失去了彩，努力昂起的腦袋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一陣寒風吹過，些許元神之力泛起。
林季一揮手，那還未凝聚形的元神，就已經徹底消散。
至此，西虞山算是死了。
林季靜靜的看著西虞山的，又一揮手，周遭的風雪吹起，將他徹底覆蓋起來，堆了一座墳墓。
「一位道中期，連帶著我自的功德金線與罪孽黑線暗了大半，想要恢復恐怕至得大半個月。」
「而胳膊，恐怕還要久些。」
「代價不算太大，但再來一次卻也承不起了。」
林季微微搖頭，轉朝著景川城的方向走去。
無論如此，這極北暫時是不能待了。
起碼得等他的胳膊恢復，等他的因果金線與黑線恢復再說。
......
景川城，城樓之上。
幾位城中的元神修士一個個瞪大了眼睛。
他們本無法理解方纔發生了什麼，隻是看到那白髮的道被打碎了胳膊，然後兩位前輩不見了蹤影。
再出現時，便已經分出了勝負。
「有..道境前輩隕落了！」
「那白髮的是誰？」
「監天司的林季，之前在聞人家還見過，死的是聖火教的二長老西虞山。」
「嘶...聖火教的人他也敢殺？還是在極北？」
「他都能殺道境了，他有什麼不敢的？」
「咦，你說的還真對！」
「不愧是監天司的遊天，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這位林前輩當真厲害。」
「別...別廢話了，他過來了！」
閉著的城門被緩緩打開了，數位元神修士小心翼翼的看著城外緩緩走來的影。
他們多數的目都隻敢一掃而過，接著便連忙躬行禮，一躬到底，再也不敢抬頭。
「見過林前輩。」
林季微微點頭，朝著城中聞人家的方向走去。
隻是剛走了兩步，他的腳步便頓住了。
他扭頭看向側方，然後便看到了北霜正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盯著他。
而在北霜的旁，則有一位老者麵凝重。
「聞人明鏡，見過林天。」
林季頓時瞭然，這位便是先前在聞人家察覺到的那位道境了。
當時對方冇麵，他自然也不會去打擾。
林季還禮。
「見過聞人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