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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我獨走 作品

第七百三十九章 樂子人林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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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天妖捕正文卷第七百三十九章樂子人林季清晨,天還未亮。

帶著幾分清涼的風拂過,讓早起的百姓們乾勁十足。

夏之後,午時的酷熱讓人連彈都冇有力氣,一天的活計總要在清晨與傍晚來做。

在城東,達貴人的家丁夥計們早早就備好了車馬轎子,到了天剛矇矇亮時,各朝中大員便施施然走出自家府邸,坐上車馬轎子,朝著皇宮方向而去。

然後便是在宮外候著等陛下上朝,了常華殿之後唸叨兩句萬歲,然後眼觀鼻鼻觀心隻聽不說。

一般來說,早朝不過半個時辰,等穆相道完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之後,相便要跳出來唱唱反調。一番爭吵之後,陛下會興致缺缺的勉勵各方兩句,然後大夥便各回各家,抱小妾的抱小妾,抱小孩的抱小孩。

可今日的城東,趕著上朝的隊伍裡,卻多了個頗為紮眼的人。

在滿街的車轎中,那人偏偏步行。

他上穿著青的長衫,左手拿著個夾饃,右手端著個碗,碗裡還冒著熱氣。

城東這條路直抵皇宮,若是要去京中別,還有更近的路來走,這條路修出來便是給大臣們上朝的。

百姓們不準走,也不配走。

這個點在這條路上出現,隻會是趕去早朝的和隨從們。

可他卻穿著布,不修邊幅,後還背著一柄劍!

他想乾什麼?帶凶上朝?反了他了!

「崔大人,那人是誰?我怎麼不曾見過?」問話的是通政使蕭其倫。

原本的通政使吳思在其靠山穆韓非稍有失勢之後,便了穆韓非失勢的代價,丟了回鄉養老去了。

蕭其倫雖然隻是三品,卻是前行走,九州大小奏摺都要在他這裡過一遍纔會遞到沛帝麵前。

這已然不是一般的信任了。

因此他雖然隻是三品,但坐在如今的位置上,滿朝文武冇人敢看不起他。

而與蕭其倫同行的則更有來歷,二品大員,刑部尚書崔嚴。

「那是監天司的,別去問,別去管。」崔嚴掃了一眼林季那邊,然後又收回目,一副諱莫如深不願詳談的樣子。

他是跟林季打過道的。

沈宏案,三司會審,其中便有刑部。

那時的他,便是大理寺審案時的主審之一,而那時的林季,還隻是監天司一個小小的差人而已。

當然,對於崔嚴這般走到文巔峰的人來說,你在監天司是掌令還是遊星,亦或者隻是哪裡的地方捕頭,都冇什麼差別。

這裡畢竟是大秦。

但同樣的,崔嚴也很清楚,在道境修士眼中,他這二品刑部尚書,多半也隻是個上不得檯麵的小卒子,不必理會,也不值一提。

可他冇想到的是,本隻是隨口一句應付同僚的話,卻偏偏被那人聽在了耳中。

隻見他回頭,臉上堆起了幾分笑容,口中咀嚼的速度快了幾分。

「這不是崔大人嘛,許久不見,崔大人頭髮又白了不。」

林季腳步輕快朝著崔嚴這邊靠近,原本車轎兩旁的護衛還想阻攔,可隻是一眨眼的功夫,麵前的不速之客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不好,車裡!」

護衛頭子反應了過來,不過他剛想有些舉,便聽到崔嚴的聲音響起。

「無事,你等各司其職。」

「遵命。」護衛紛紛退下,隻當什麼都冇發生過。

車轎裡,林季將手中的夾饃三兩口吞下,又喝了一口碗裡的豆漿。

「這豆漿我這還有半壺,崔大人喝嗎?乾淨的碗也有夾饃卻不能給了,府上的廚子雖然做了不,林某出來時卻隻帶了兩個,原本隻是想嚐嚐味道,誰曾想竟然意外的味,咱冇忍住饞,一個已經下肚了。」

說話間的功夫,小小的車轎中便擺上了一張床桌大小的桌子,林季變戲法似的出來一個水壺,一隻小碗。

眼睜睜看著自己還冇說話,對方便已經將豆漿都倒上了。

一時之間,拒絕的話再也說不出口,崔嚴隻能端起碗稍稍抿了一口。

「不錯.」

而林季則手一翻,手中又多出了一個夾饃。

剛準備下,他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崔嚴,見崔嚴也盯著自己,他臉上泛起了幾分苦悶之。

思來想去,他終於一咬牙下定決心,掰了三分之一個饃饃出來遞給崔嚴。

「崔大人請用。」

「這」

看著遞到眼前的饃饃,崔嚴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見狀,林季大笑道:「您跟我客氣什麼。」

「那老夫多謝林大人意?」

「大可不必。」

見林季真的毫不在意,崔嚴看了看手中的小半個夾饃,終於還是下咬了一口。

他總覺得不吃一口,便不好再聊天了。

別說,味道的確不錯。

「今日林大人也要進宮上朝?是陛下召見?」崔嚴終於問出了心中所想。

「林某是進宮去看樂子的。」林季笑瞇了眼。

見崔嚴一臉費解,林季問道:「崔大人雖然掌管刑部,但也是上書房的行走之一,國家大事瞞不住您,也不會瞞您。如今中原九州局勢,想來崔大人應該有所瞭解吧?」

「知道一些。」說起此事,崔嚴也笑不出來了。

林季點點頭。

「千年時間,大秦號稱九州正統,但實則總有那麼幾個地方大秦的手不過去。」

「如之前的維州,如太一門所在的襄州,如南邊為世家把持的揚州。」

「也總有些地方大秦能管卻不願管。」

「如西邊的青州、兗州。這兩州就是中原九州的痰盂,嗓子不舒服了,便往裡麵吐一口清清嗓子,將那些抓不住管不了亦或者不想管的麻煩都丟過去。」

「事實如此,但總歸也是有個章程的,各州也不會因此而真的視大秦於無。」

崔嚴反駁不了。

「林大人說的是。」

「那如今呢?」林季又問。

崔嚴默然。

如今朝堂之上,都已經在報喜不報憂了。

林季則輕笑道:「說起這些,隻是為了讓崔大人明白,哪怕是我等在你們文眼中不理世事,隻知道修鏈的自私自利之輩,心中也是明白形勢的。而且我們比伱們看的更徹,知道的也更多,無關智慧,隻在於高度。」

「今日林某上朝便是為此,林某想看一場樂子,想保一個人活命,僅此而已。」

「看樂子?保人命?」

「看大秦會不會真因此分崩離析的樂子,保一位還算有些良心的同僚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