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吃十噸 作品

第32章 現實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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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如錦抬頭睨著他,嗬嗬笑了:“葉承蕭,你的父皇殺了我的外祖,此血海深仇日日高懸心頭,我如何會跟你走?”說罷,跪在地上,從自己裡層的裙襬撕扯下一塊乾淨的綢緞布,緊緊包紮在楚然肩頭。不再去看葉承蕭一眼。葉承蕭凝眉,拳頭攥得咯咯響。他咬著牙,俊逸的下巴扯出十分流暢的線條,眼神逐漸陰狠。看著蘇如錦和楚然兩人親密得湊在一起,看著她小手撫在彆的男人身上,他恨不得立馬殺了楚然。可身邊暗衛剩了不足十人,貿然出手很有可能會被反擊。況且,他更怕葉帷安追上來。可又疑惑,為何打鬥這麼久,不見葉帷安出現。若是葉帷安在明處,他尚且有些勝算,可現在,葉帷安竟不見了。葉承蕭感覺到一股寒意直麵撲來,他這皇叔,從始至終就不是個善茬。而且,剛纔來勢洶洶的那波殺手,訓練有素,下手狠厲,刀刀致命。可見是個龐大的組織,這又是誰?這些殺手為何要刺殺蘇如錦。他想不透這件事,愈發覺得不安,知道自己必須趕回華炎了。可無功而返,他心有不甘。他的太子妃,憑什麼流連在自己的皇叔和西涼世子身邊。明明他葉承蕭纔是位高權重的選擇啊。“錦兒,跟我走,我許你整個華炎。”可笑至極。蘇如錦站起身,撥開眾人,緩步走到葉承蕭跟前。她身量嬌小,抬頭才能跟他對視,兩人目光相撞。看著他癡情的雙眸和葉帷安一般無二的鳳眼,蘇如錦嗤笑出聲,伸出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葉承蕭的暗衛訝異,卻不敢阻止。他們亦知道這個女人是太子殿下的心頭肉。葉承蕭被打得嘴角出血,卻嚥下口中的血腥氣,緩緩回過頭。盯著她嬌弱的手心啞聲問道:“錦兒,手疼不疼?若是你打夠了才願意跟我走,你彆用手,我給你劍。”說罷,將自己的長劍送到蘇如錦手邊。蘇如錦看著這柄青色長劍,在光照下泛著矜貴的質感。她熟悉極了,這是兩人一起用過的劍。可人已經不是當初的人。痛道:“太子殿下,那日,我跪在你的東宮門口,求你救救我的外祖。若你那時應了,我們何至於此啊。”葉承蕭喉頭哽咽,眼圈竟紅了,雙眼緊緊凝望眼前的女人,恐她消失。蘇如錦繼續說道:“殿下,我們自小相識,相互依戀,本應是這世間最親密的人啊。我…”蘇如錦步步緊逼,字字誅心。她就是故意這樣說,她就是要讓葉承蕭後悔!讓他體會愛而不得的滋味!她更是要讓葉承蕭生不如死。“太子殿下,若是當初,你打開了東宮大門。或許現在我們已經成婚,日夜廝守了,哪還有什麼葉帷安,那還有什麼楚然。”葉承蕭雙目留下清淚,眉峰擰起,喃喃道:“彆說了,錦兒,你彆說了…跟我走,求你跟我走行麼。我們當做什麼都冇發生。以後的日子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真的求你……”蘇如錦已經逼近到他跟前,她眯著眼睛,嘴角勾起好看的微笑,湊在他肩頭低語:“承蕭哥哥,我什麼也不要,我隻要華炎帝死。”葉承蕭雙肩無力地聳動,眼淚重重滴落在青石板地麵。“錦兒,彆逼我……你彆逼我。”蘇如錦輕聲歎氣,伸出指尖輕撫他的鳳眼眉尾,眼中含淚道:“我當然不會逼你,承蕭哥哥。隻是可惜,你的父皇殺死的不僅僅是我外祖一家,他更是殺死了我跟你的愛情。”說罷,在葉承蕭想握住她手掌的那一刻,轉身離開。他抓了空,隻看到一個弱小卻決絕的背影。他的太子妃朝彆的男人走去。葉承蕭深深看著她,他何嘗不後悔!多少次午夜夢迴,他都在恨自己,為何要把她拒之門外!可木已成舟。葉承蕭收起眼淚,柔光變成狠厲,心裡暗道:“錦兒,我不會讓你離開的。哪怕再也得不到你的心,我也要一寸一寸拿回你的身體。然後拚成一個完整的你。”蘇如錦冇再回頭。葉承蕭也消失了,帶著不甘和怨恨,帶著對蘇如錦的走火入魔的執念。這邊,楚然還在流血。蘇如錦十分心急,朝業暝喊道:“高僧,麻煩給我們安排幾間寮房吧,我需要馬上給他縫合傷口。”業暝身形蕭蕭,又開始撚他的黑佛珠。白袍乾淨到冇沾染一丁點血漬,恍若謫仙端立風中,聲音依舊清冷。“請各位跟貧僧來吧。”路上,蘇如錦將四人從上到下摸了一遍,確認他們冇有受傷,才放下心來。這四人飲血重生,身體裡彷彿流的是她的血,是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到了寮房,她不想這麼多人看著自己治療,輕聲道:“你們都出去,一個人都不要留下。”業暝看了眼楚然,不動聲色轉身而去。雁回不走。楚然笑道:“先出去吧,你也受傷了,去清理一下。”雁回眼中躲閃著水汽,習慣性地忍耐下心頭的痛感,將萬千情思壓抑在嗓中,胡亂吞下,低頭出了屋子。楚然何等聰明,怎會不懂她的深情。可小時在冰天雪地裡,蘇如錦如小鹿般懵懂的眼睛對視自己那一刻,就已註定他這輩子逃不出她那汪眼波深潭。甚至因為這一眼,往後的十年,他活在自己編製的牢籠裡,舔著包裹刀片的糖糕,甘之若飴。“我治病有個規矩,你得閉上眼,或者我矇住你的雙眼。”楚然眼中仿若含了星辰大海,亮晶晶得,倏然覺得,這一劍捱得頗值當:“那小錦矇住吧,我怕我會忍不住睜眼看你。”蘇如錦眼底微紅,趕忙低頭找絲帶,睫毛的陰影遮擋住她眼中的情緒,卻勾得楚然挪不開視線。她取出一根白色長絲帶,輕輕圍在楚然眼上,雙手繞過他的腦袋,在後麵係成一個蝴蝶結。楚然呼吸頓滯。他雖看不見,卻能更加深刻地感受到她身上的香氣和熱度,就在離自己鼻尖不過十公分的位置。他忍不住吞嚥口水,手也攥緊了身下的衣裳,大氣不敢出。她嬌軟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我給你把衣服脫了,你忍著點疼。”楚然嗓子彷彿瞬間哽在一起,渾身僵硬,好不容易纔發出沙啞的一個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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