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7章 人心亂果有甜意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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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7章

人心亂果有甜意4

在曹承嗣淒厲的聲音中，慕容垂親手了結了曹承嗣。

他手下的士卒本來準備替他動手，但慕容垂朗聲笑道：“本王聽兄長講過武王伐紂的故事，在牧誓中有‘今予發，惟恭行天之罰’的字句。

多麼美好啊——‘今日我姬發，惟有恭敬的執行上天的懲罰’。

本王舉著洛神的大旗走進魏國皇宮，現在唯有親手斬殺魏帝，纔是無上榮光，可有太史在？

當於青史上記下‘今予垂，惟恭行洛神之罰’，以昭後世。”

親手殺死一個臭不可聞的皇帝，這對慕容垂來說，將是能夠名留青史的輝煌之事，他當然不能錯過。

太史？

“大王，太史已經被曹承嗣殺死。”

慕容垂冇有想過隱瞞，他是燕國的王，當然和燕國乃是一體，他在關中做下的大事，很快就傳到了河東，那些河東諸侯知曉之後，瞠目結舌。

大行台完全和尚書檯的規製一樣，燕國的尚書檯是二品機構，他可以在關中任命三品官員，他可以再造另外一個政權。

見到慕容垂在獲得了這麼大功勞後還是很清醒，二人先是同時鬆口氣，而後對視一眼，頗有些爭鋒的味道，楊成說道：“大王，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大王認為什麼叫做民心？”

士族很強又很弱，朝廷冇有多餘的錢財去直接雇傭那些胥吏管理百姓，於是就要委托這些大族，那麼這些大族就得到了基層的一切。

比如魏國將軍的頭。”

但不要懈怠，當年漢光武帝孤身走五州，袁本初入河北，漢宣烈帝劉備走青州，乃至於劉表單騎定荊州，還有那豫章郡公洛子楚坐斷東南，大多還不如你。

慕容垂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將領，他是燕國皇室大王之一，他的兄長是慕容恪啊，誰也不可能瞞得住。

但僅僅是基層。

太尉驃騎大將軍涼州刺史秦州牧雍州牧雍王垂，使持節關西大行台，諸王、公侯、州牧、令守、將軍，並受節度，爾其欽哉。”

我們是文明人，就連曹氏都不殺，一切都會按照規矩來，你們誰和曹氏有仇，自己去報仇。

但冇有絕強的武力，並不是一定不能輾轉騰挪，為兄曾經和你說過，士族是開刃的利劍，是侵害國家之人。

手中冇有憑藉和手中握著軟肋所達成的效果如何會一致呢？

但又一想，這訊息根本就不可能壓得住！

寬闊的山隘中，到處都是倒伏的屍體，有半截身子落在山泉中，使泉水染紅的，有身上插著箭矢倒在馬車旁邊的，地上是斷裂的刀劍，插在地上紛亂的箭矢，滿地黑色乾涸的鮮血，未曾停下衝殺的士卒，肅殺之意在山隘中蔓延。

數十年前，楊成立刻回憶起來，在曹操那個時代，士卒的家屬都會被集中起來，如果誰投降的話，就殺死他的家屬，各國都用這種辦法來確保士卒的忠誠。

慕容垂攻破長安說來簡單，但在進入關中這種人生地不熟的陌生之地之後，能抓住那一閃而逝的長安防禦空窗期，果斷髮動奇襲這不是一般將領有勇氣的。

……

但在冇有這麼多軍功勳貴的地方，得到士族支援的人，就能夠奪取天下，這是放置四海皆準的道理。

又有什麼值得害怕的呢？

我來到這裡，阻止他們回家，或者說想要回家，就要留下投名狀。

在慕容垂有些猶豫的時候，他收到了慕容恪的回信，厚厚的一遝紙張，他立刻就知道兄長有許多話要和自己說，連忙拆開讀了起來。

這是曹氏大軍統帥曹建成的迴應。

……

若有關中豪勇者願意追隨本王，立下功勞，本王將不吝賞賜。

……

“軍人，要有骨氣！”

現在的關中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爛攤子，曹承嗣所造成的問題還在不斷傷害著關中的政治環境，他的暴死還會導致正處於河西四郡前線的魏國大軍無所適從，以及關中各地大大小小的叛亂。

慕容垂隻有六千人，經過大戰，隻剩下五千人，這麼點軍隊，如果不做好士族的統戰工作，正如慕容恪所說的，那是做夢也不可能控製的住整個關中。

其一慕容垂所率領的數千騎兵，這個數字在全麵國戰時，自然是不夠看，但實際上，在混亂的局麵中，這數千人，已經足夠縱橫天下。

幾人無可奈何的說道，隻能將這條訊息交由信使送往薊城，幾人都有些惴惴不安，各懷心思，有人望著薊城，有人卻望向了關中。

他沉思良久後，寫了一封信交給慕容垂。

後來這種方法被廢止，是因為這種方法固然能夠保證前線士卒的短暫忠誠，但長遠來看卻有大害，而且很容易被皇帝之外的人所掌控，畢竟一旦掌握了這些人，就相當於掌握了軍隊。

王猛留在長安安撫百姓，楊成則跟著慕容垂出征，他有些擔憂的問道：“大王，我軍是否太少，魏軍有足足三萬餘人，五倍於我軍啊。”

你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很簡單，聯合關中的士族擊敗魏國殘餘的軍隊，將那些兵馬吞併。

在如今的關中，主要的勢力有這麼幾方。

為兄在思考，這世上有多少人的大業如同流星般轉瞬即逝，又有多少人能夠抓住這來之不易的機會成就一番不朽的功業呢？

思來想去，有一些話想要和伱說。

關中由誰來統治是個嚴肅的問題。

為兄會給你爭取一個權力足夠的實權之位，保住你在關中的所有利益。

是江山。

誰是百姓？

王猛出身貧寒，所以經常接一下有工錢的活計，冇想到慕容恪給慕容垂安排人時，將王猛安排到了慕容垂手下。

在金城郡遼闊的土地上，慕容垂率領著六千步騎停駐在一座小山的臨水之所在，山上有連綿的蒼翠樹林，他遙遙望著那綿延的山川，彷彿能夠看到魏**隊。

這兵，不在於多，而在於精。

在慕容垂進入關中的過程中，他是主謀者之一，他和大多數隻想找一個保鏢的士族不一樣，他的目標是輔佐慕容垂，最終成就大業。

在你此番進入關中後，應當已經領教過士族的強大，他們襄助你很快掌握了局勢。

本王為何等在這裡，因為那些士卒的家屬就在本王身後，這些人是死是活，就憑本王一言而決。

在慕容垂攻克長安的時候，他就已經嚮慕容恪快馬加鞭的送去了信件，所以在河東信使出發時，慕容恪已經先收到了慕容垂的來信。

聽到這第一封聖旨，慕容垂就知道穩了，他不知道自己的兄長在薊城做了什麼，能夠讓皇帝下達這樣一份聖旨，但他必須接受。

魏**隊雖然人數眾多，但卻冇有戰心。

當然，曹氏宗廟已經傾覆，冇人會將他葬入帝陵。

冇有讓慕容垂多等，燕國皇帝的使者很快就到了未央宮中，那宦官自然不敢在慕容垂麵前擺譜，諂笑道：“大王，陛下使內臣帶來了兩道旨意。”

曹氏在各方麵都是最好用的旗子。

而後開始對曹氏宗族采取懷柔的方法，至於讓誰去做這件懷柔之事，那自然是漢室之後隴西郡公。

慕容垂聞言朗聲大笑起來道：“承德啊承德，你對打仗可真是隻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慕容恪在信中對慕容垂諄諄教導道：“七弟，你能在關中造下大業，為兄甚是欣慰，你果然是我慕容氏中的麒麟兒，數遍宗族也找不到你這樣的大才。

慕容垂這辦法可真是殺人誅心，軍心動搖之下，還能有什麼戰力，但有不懂軍事的人問道：“大王，恐怕那些曹氏的宗親不會同意投降啊。”

跪在地上的其餘官員則依舊在等著第二封聖旨，這一封不是他們要的，慕容垂一個人直升怎麼能行？

慕容垂聞言有些猶豫，因為楊成說的和他的兄長慕容恪說的有些不一樣，他猶豫了一番後說道：“先生，待本王思索一番。”

“是，遼東王殿下不是鎮守河東一縣？”

我軍在這山上讓那些長安婦人唱一曲《長安思》，就勝過萬千兵刃。”

慕容垂冇有這麼做，因為他要爭取這些士卒的心，但他要達成同樣的效果，再冇有什麼比一曲懷念親人的長安思更合適的了。

接納他們，這是你掌握關中的關鍵。

但他又不可能直接造燕國的反，而且現在他就連關中都冇有拿下來，他對政治又冇有什麼主意，於是便問楊成和王猛道：“我軍悍勇，但人數少，關中紛亂，需要監管，但軍隊分散那麼力量就會變小，軍隊不分散則不能照應廣大的關中，本王該要如何做呢？”

慕容垂先是按照慕容恪的想法將曹承嗣的同黨徹底翦除乾淨。

但你要記住，這世上冇有人天然就會效忠你，士族當然更是如此。

而後他便將楊成喚來，沉聲道：“本王思索一番，當招攬關中四方豪傑，先生在關中素有名聲，當多多推舉，本王知道曹氏的逆黨不願意臣服，既然如何，那便唯有擊破一途。

這是什麼戰績啊？

改河西四郡為涼州刺史部，原涼州關中諸郡為秦州刺史部，原三輔為雍州刺史部。

在慕容垂衝進長安後，一時陷入政治迷茫中時，王猛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阿垂，望有朝一日，我們兄弟再相見時，能讓母親為我們驕傲，就這樣。”

下半句冇有說出來，怎麼突然就到了關中？

他們甚至不知道慕容垂是什麼時候離開的河東，結果突然就聽到慕容垂已經控製了關中，甚至殺死了魏國的皇帝。

楊成直接躬身下拜道：“大王，臣必將禪精竭慮，為大王奔走，關中兒郎，想必都願意為大王奉獻。”

王猛就更簡單，他本來是青州人，但燕漢間常有戰爭，燕國騎兵雖然攻不下城池，但卻能縱橫馳騁，南方往徐州同樣是戰亂，於是王猛就跟著家人顛沛流離，往比較安定的幷州走。

慕容垂略做沉思後，立刻說道：“魏國在前線還有三萬大軍，不容小覷，傳我軍令，先控製長安中的曹氏宗親，而後前往招降，如果願意投降的話，本王會上秉陛下，給他們加官授爵。

“這，慕容垂……”

慕容垂在攻破長安後，所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處理關中的問題，他帶來的都是武將和士卒，在這個時候，有兩個人來到了他的身邊給他出主意，一個叫楊成，一個叫王猛。

場中的局勢，完全按照慕容垂的預料在走，於慕容垂而言，這一戰和汾水之戰不同，那一戰他是正麵將魏軍擊破，而這一戰，智謀的效果更強。

他們聯合起來強大無比，但單獨的個人卻弱小無比，除非在梁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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