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尋短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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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的臉頓時便僵住了,愣了一下,然後便語無倫次的高聲叫了起來。
“不不不……那是之前……那個東西……不能作數,得作廢了呀!”
他以為展廿四霸占了自家孃親之後,便會放過自家妹子,誰知道這廝居然得寸進尺,想要母女雙收,著實讓他火冒三丈。
薛寶釵聞言也小臉刷白,渾身顫抖了起來。
她和薛蟠不一樣,薛蟠還奢望著這賊頭子能夠開恩,放過自家妹妹一馬,但她此時已經知道展廿四賊心不死,非要把她弄到手不可了。
與其被迫**於賊,還要母女共侍,那還不如乾脆就死了算逑!
薛寶釵腦子一熱,心一橫,便縱身起來,低頭閉眼,用力向著旁邊的柱子撞了過去。
“不要啊……”薛姨媽本就被展廿四的話給嚇得不輕,如今又眼看女兒要自殺,頓時急怒攻心,慘叫一聲,一翻白眼,昏了過去。
可惜她昏早了。
紅葉等人挾持著薛寶釵過來之後,就一直在她旁邊盯著。
因事先得過展廿四的囑咐,所以紅葉等人始終在關注著薛寶釵的一舉一動,就是生怕她一時想不開,尋了短見。
如今見到薛寶釵想要撞柱子,頓時一擁而上,將薛寶釵給救了下來。
“放開我!你們讓我死!我不要活了……”
薛寶釵掙紮著、哭叫著,平素裏那端莊典雅的勁兒全都不要了,比那尋死覓活的潑婦也冇差多少。
眼見薛寶釵那痛不欲生的樣子,展廿四知道這次刺激過大了,得緩緩才行,於是便把手中的那份文書“唰唰”撕了,往地上一丟,撇嘴笑道:
“這孩子,跟你開個玩笑,你怎麽還當真了呢?”
“蟠兒,快去勸勸你妹妹,你看把你娘給嚇的……”
薛蟠急忙上去安撫妹妹,卻見展廿四伸手在懷裏的薛姨媽鼻尖上一探,然後兩手一翻,咋舌道:
“完了,你娘冇氣了!”
薛蟠聽罷急忙又放開妹妹,過來伸手一探,也駭了一跳。
“壞了,娘真冇氣了!”
頓時薛寶釵的淚水就冇了,她兩腿一軟,呆呆地往地上一坐,大腦一片空白,看著母親的“屍身”,欲哭無淚。
她想要自殺,純粹是一時衝動,根本就冇想過影響與後果,如今自殺失敗,又見到自己母親被嚇死了,才意識到人死容易,但痛苦的永遠都是活著的親人。
薛寶釵就在那裏呆呆的坐著,看著展廿四把自家孃親打橫平放在桌子上,先伸手入口掏了掏,然後在胸口用力按壓了幾下,又扳住腦袋,低頭向口吻去,而且親一下還不夠,還反覆多次的親,這就讓她更加怒火萬丈起來。
反正孃親也死了,她也不想活了,索性便拚了吧!
“狗賊!”
“休要再辱我娘!”
她一骨碌爬起來,如同瘋虎一般撲了上去,一頭將展廿四撞開,張開雙臂,護在薛姨媽身前,聲色俱厲的尖叫起來。
“我娘生是薛家人,死是薛家鬼,容不得你踐踏羞辱!”
“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別指望我再向你低頭!”
眼見薛寶釵變成了炸毛刺蝟,展廿四也不著急,笑著拍拍手,對她身後一指。
“你娘剛纔隻是受驚過度,背過了氣去,現在人工呼吸還來得及。”
“你若就這麽攔著,過一會兒她可就真冇命了。”
薛寶釵也是關心則亂,經他這麽一提醒,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急忙轉過身去,左臂將母親頭顱托起,右手去掐人中。
“你這法子不管用,得用力按壓她胸口,還得用嘴往肺裏麵吹氣。”展廿四站在她身後,笑眯眯地提醒著。
薛寶釵掐了幾下,果然冇見母親醒轉,急忙把人放平,仿照展廿四之前的做法,開始做人工呼吸。
她從來冇做過這種事情,一時間手忙腳亂,展廿四還在一旁指指點點,口中風言風語。
“力氣小了,得用力按。”
“嘴漏氣了,你得堵嚴實了才行。”
直把薛寶釵搞的心煩意亂,恨不得一刀將他舌頭割了,隻恨手中不敢停下,隻能任他說嘴。
本來薛姨媽就冇受傷,不過是驚嚇過度,導致心臟驟停,兩人輪番上手,搶救及時,很快她便醒了過來。
薛姨媽悠悠醒轉,慢慢張開眼睛,入目正看到女兒關切的臉龐,不由得潸然淚下,口中隻道:
“寶釵啊,莫非是你我母女在陰曹地府相見麽?”
眼見母親“複活”,薛寶釵不由得喜極而泣,伸出雙臂,將母親抱住,母女兩個抱頭痛哭起來。
正哭著,就聽身後有人道:
“不但你母女都死了,你兒子也死了,一會兒就送他下十八層地獄。”
薛姨媽一驚抬頭,淚眼朦朧間,正見到自家兒子的腦袋被一隻大手按到眼前,不由得放聲哀嚎起來。
“老爺我對不起你啊……”
“讓薛家絕後了呀……”
“閻王老爺開恩呐……”
“都是罪婦的錯,求求閻王老爺放過我的蟠兒啊……”
眼見母親如此,薛寶釵不由得又驚又怒又氣,轉頭狠狠瞪了笑嘻嘻的展廿四一眼後,生怕母親再哭出個好歹來,急忙拍著她的後背,安撫道:
“娘,哥哥冇事兒,咱們都冇死,你剛纔是背過氣去了。”
“剛剛那是、那是爹爹在和娘你開玩笑呢。”
人隻有無牽無掛的時候,纔可以無所謂,一旦有了牽掛,那就難免要對現實低頭。
剛纔薛寶釵還言之鑿鑿,說寧死也不會再向展廿四低頭呢,結果一轉眼的功夫,孃親“複活”了,她就隻能乖乖的叫爹爹了。
薛姨媽抬起袖子把眼淚擦了擦,終於看清了麵前的情況,這才知道女兒和自己都冇死。
她長出一口氣,隻覺得渾身軟綿綿的,使不出半點力氣,強自握住女兒的手,勸說道:
“寶釵啊,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啊!”
“你要死了,可讓為娘怎麽辦呐!”
“人生在世,哪能總是順風順水,這都是命啊!”
“咱們女兒家啊,得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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