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離情 作品

第7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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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二丫讓傻星忍著,傻星便乖乖忍著,再疼也不喊。

可他忍著忍著,就疼暈過去了。哪怕暈過去了,他那好看的眉眼還是緊緊地皺著,可見他疼得有多厲害。

薑二丫一著急,丟下薑二牛和其他人,將馬車趕得飛快,載著傻星先一步進城找大夫去了。

由於薑二丫捨得砸錢,城內醫術最好的大夫都被她請了過來。

一群大夫給傻星看過之後,都說他腦子受過重創,裏麵有一大塊淤血冇有散去,導致腦部供血不足,從而引發頭疼的症狀。

薑二丫問道:“怎麽治?”

大部分的大夫都說,隻能保守治療,吃點兒活血化淤的藥,再加上鍼灸,假以時日,應該可以痊癒。

但等薑二丫決定聘請他們中的一位隨行時,他們卻紛紛推辭,說自己不願遠行。

有一個大夫先前一直冇說話,這個時候,他反而說話了。

“那塊淤血太大了,用保守的治療方法也許能奏效。

但這個方法太慢了,說不定那淤血還冇散去,病人就已經挨不住,先疼死了。

最好的辦法,是以刀切之法,將腦部切開,手動除去淤血。”

薑二丫眼睛一亮,“您說的是動手術吧?您會給病人動手術?”

冇想到這個異世界的古代,就已經有大夫會給病人動手術了。這真是太好了,傻星的病有救了。

“動手術?”那大夫歪著頭,又點了點頭,說道:“這三個字倒是比‘刀切之法’更貼切一些。”

接著,那大夫又道:“我不會動手術,但有人會。

他叫陶懷禮,是前任太醫院右院判的兒子,可惜他從不輕易出手。

你若是想找他,就去京都南城的花街柳巷,找一個叫紅蓮的老鴇子,你問問紅蓮,她準知道陶懷禮的住處。

不過,我得先申明一點,這‘刀切之法’,就是你說的動手術,它的成功率並不高。

就算你能說動陶懷禮出手,也別抱有太大的希望。

還有,不到萬不得已的話,最好不要去找他……”手術失敗,會死人的。

薑二丫點了點頭,然後砸出一千兩,聘請這個王大夫隨她去一趟京都,勞煩他一路上給傻星鍼灸,防止傻星的病情惡化。

王大夫收下銀子,回了一趟家,把銀子交給他家娘子,然後帶著兩個包袱和他家娘子給的幾兩碎銀,上了薑二丫的馬車……

馬車在陸地上行走了**天,到了東昌郡後,一行人乘船北上,在海麵上飄了近二十天,他們才終於到達京都。

定國公夫婦接到訊息,早早地等在碼頭上。

見了薑二牛和薑二丫,定國公夫人臉上的喜悅藏也藏不住。

薑二牛抱著個水囊跑了過來,對定國公夫人說道:“您怎麽親自來了?您身體不好,該好好臥床休息纔對,怎麽能出來吹風呢?”

定國公夫人終於想起來了,她是通過裝病這一招,把薑二牛騙到京都裏來的。

她趕緊捂住嘴假咳了幾聲。

“我接到訊息,說你和二丫要來,心裏一高興,病一下子就好了。

真的,你看,我這麵色多紅潤啊,這都是因為高興啊。

太醫院的陶院判就曾說過,心情好,可以醫治百病……”

薑二牛信了定國公夫人的話,但是,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決定讓定國公夫人先喝幾口神仙水。

定國公夫人想起了當初她住在杏林村時,被薑二牛追著喂水、喂到尿頻的舊事。

她“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你這孩子,怎麽總喜歡讓人喝水呢?”

見薑二牛一臉的急切,定國公夫人還是妥協了。

“好好好,我喝,我喝,這是我們二牛的一片孝心,我當然會喝。”

說著,她從薑二牛手中接過水囊,“咕嘟嘟”喝了一大口。

然後,她把水囊遞給定國公,悄悄說道:“這麽多我喝不完的,你幫我分擔一下。”

她怕一下子喝太多,回去的路上會憋不住尿意。

雖然馬車上就有如廁的用具,但她一直都不喜歡在馬車裏麵如廁。

味道會傳出去的,多少還是會令人覺得尷尬。

定國公從夫人手中接過水囊,湊到嘴邊喝了一口,眼睛一亮。

這水……

甜滋滋的。

與曹將軍當初給他喝過的“神仙水”一個味道。

難道……

難怪二牛這孩子好端端的,非要他家夫人喝水,這是想用“神仙水”給他家夫人治病吧。

定國公按下心中的某些想法。初次見麵,有些事最好別提,免得這份得之不易的祖孫情之間,會夾雜一些別的東西,變得不那麽純粹。

定國公假裝不知道這水的神奇、珍貴之處,受了薑二丫和薑二牛行的禮之後,淡定地笑了笑,道:“接風宴已經準備好了。快隨我們回家去吧。”

薑二丫點了點頭,與陳員外和錢老闆告別。

“你們先找個客棧住下,今晚我與夫人商量一下選址辦廠的事情,最遲明天下午,我就會出來找你們的。”

陳員外和錢老闆帶著自己的行李和下人,去了京都的朋來客棧。

薑二丫攙扶著頭疼的傻星,與薑二牛以及隨行醫生王大夫一起,上了定國公府派來的馬車。

薑二牛上車前往碼頭的貨棧那邊看了看,那裏躲著人老男人,一直淚眼婆娑地望著他。

若是他冇有猜錯的話,那人應該就是他爹薑士傑。

薑二牛本想上前打招呼的,但一想,薑士傑一直躲著不現身,肯定有他的理由。

他還是不上前去了吧。

二丫說,他們此行至少要在京都待一個月。

一個月有三十天呢,總會找到機會見上一麵的……

薑二丫拉著傻星先上車了,隨行的王大夫立馬跟上,薑二牛磨磨蹭蹭,最後一個爬上車。

定國公夫婦朝貨棧那邊看了一眼,定國公夫人輕聲罵著薑士傑。

“那蠢貨躲在那裏做什麽?為什麽不大大方方地出來打招呼?想見兒子來見就是了,我們又冇擋著他。何必如此這般,扭捏作態。”

定國公說道:“大約是他自己先前錯把魚目當珍珠,百般疼寵,結果卻寵錯了賊人,覺得丟臉、覺得愧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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