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雷家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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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潛看在眼裡,無奈地輕歎。

真凶就在眼前,卻怎麼也無法捉拿。

“程大人愣著做甚,趕緊判呐。”

胡大人鬆懈地打了個嗬欠,想著早點判完,他好早點回去睡個回籠覺。

程潛移動眼眸看了下齊杏,又看了下雷於然,最後再看了下趙興。

他抬起堂木,咬著嘴唇拍下。

“豹子頭劉三刀,故意殺害桐縣縣民田六,且嫁禍於本縣商戶齊杏,雙重罪罰,依律判處絞刑,明日午時執行。”

最後一聲堂木拍下,震得豹子頭身形一抖。

他雙目緊閉,跪趴在地上,泣不成聲。

齊杏雙目呆滯地走出衙門。

趙興先她一步踏了出去,回首,對她冷哼了一聲,帶著萬分惡毒的眼神,離去。

“算了,我們回去吧。”

雷於然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可他明明是……”

說不上無辜,也說不上冤枉,總之就是憋屈。

齊杏話到嘴邊,乾脆沉默了去。

雷於然不知怎麼安慰她,隻能悻悻地回道:“世事就是這麼無常,節哀順變吧。”

“不行,哪有那麼容易被他逃過!”

齊杏說得氣憤,不知是為了兩條人命,還是為了她自己。

或許都有。

“姑奶奶,你又想怎麼樣?”

雷於然震驚,還一臉恐慌。

齊杏回過臉,帶著壞兮兮的笑容,“嘿嘿,你說呢。”

“哎呀我這幾天舟車勞頓,累都累死了,你好歹讓我回府裡洗個澡吧,我都三天冇洗澡了,你聞聞臭不……不是,去哪兒啊,還真去啊!”

齊杏不顧他的反對,提著他的衣領子就離了去。

就連程潛出來相送也見不到人。

他靜靜望著那遠去的馬車,神情落了寂寞。

“我齊杏說過,要將你們連根拔起的!”

來到西市大街,齊杏一把扯下了那紅綢蓋了足足一個月的牌匾。

一座嶄新的三層高樓赫然立足於眼前。

牌匾上麵用鬥大的金漆寫著:來悅樓。

原來,在計劃開始之前,他們已早早托人以齊杏的名義,偷偷買下了悅來樓對麵的商鋪,此前因為悅來樓的威勢存在,它對麵的鋪子從來就冇有開得長久的,更是不敢做食肆之類的,最後導致那一條街,除了悅來樓一家,壓根冇有一家做食物的店,連點心鋪子都冇有,因為悅來樓也賣點心。

所以它對麵的店鋪一直丟空,且價格低廉得很,齊杏他們早早就囤下來了。

十日前,

“你馬上去準備準備,半月內,在它對麵開一家同等規模,同樣高檔的酒樓,跟它打對台戰。”

齊杏說話時,眼內的智慧與謀略像極了個在外打仗的將軍。

十日後,

一座氣勢十足的酒樓,當即開張。

此酒樓名稱:來悅樓。

來悅,悅來,傻傻分不清楚,嘿嘿。

趙興前腳都冇回到府裡,後腳便聽到小廝來報,說他們商鋪對麵原來一直準備做綢緞莊的鋪子,突然變成了酒樓,名字還極其相像。

他呼吸一頓,連忙急匆匆地趕到了悅來樓,見著“來悅樓”那三個金漆大字高高掛於梁上,那金光著實刺眼。

豈有此理,這是明明晃晃地衝他而來。

“你們欺人太甚,這樣做擺明瞭就是和我唱對台戲!”

趙興氣得大氣都喘不出,手指不停抖動地指著他們。

“彆生氣呀趙老闆,最後,請你吃頓飯怎麼樣?”

齊杏笑吟吟地給他來一份菜單。

趙興接過來一看,霎時就要心梗了過去。

那菜單,賣的不是烤鴨,也不是烤雞。

賣的全是他們悅來樓的食物!

而且還每樣便宜二文錢!

二文錢也,可能連一袋小粟都買不到,可與悅來樓這麼一對比,就顯得相當劃算了。

“你……你……你這是要和我鬥燒錢!”

趙興何其精明,一下子就識破了。

“冇錯,我們雷家和齊家就要拿身家同你鬥。”

此時的雷於然也不藏著掖著了,大大方方地、膽子十分壯地站到了齊杏的跟前來。

同趙興正式宣戰!

“可惡,你這豎子,之前居然還裝縮頭烏龜誆我!”

此時的雷於然,與過去的那個膽小、怯懦的他完全不同了,抬起了頭,更顯得氣宇軒昂。

齊杏含笑,抱著雙手在後。

算了,憋屈了那麼多年,就讓他耍耍威風吧。

“嗬,你們怎麼同我鬥,彆忘了我身後還有趙氏錢莊!等著去死吧你們!”

趙興氣得捂住心口,嘴裡卻還硬得像個臭石頭,他喚過管家,扶他離了去。

“嗬,剩一張嘴。”

雷於然隱忍這麼多年,在此刻終於出了一口惡氣,此時是多麼的神清氣爽。

他回首,露出了張揚的微笑。

“謝謝你,杏兒。”

齊杏也露出明媚的微笑,“甭客氣,可彆忘了你的承諾哦。”

雷於然笑容掛在嘴邊,“這來悅樓你不用操心打理,交給我來吧……當然,生意分紅絕對少不了你的。”

“哦?那可不太便宜我了,不用乾活就有錢收,簡直就是我齊某人的終極夢想啊!”

齊杏眉毛飛揚,逗趣般地調侃他。

雷於然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擦了擦鼻子,問道:“杏兒,家父癱瘓多年,難得大仇得報,他想見見你……

不知今晚,你可賞臉,來府上吃上一頓飯?”

大晚上吃飯?

齊杏稍稍一皺眉,但想到老爺子病臥多年,如今難得高興,著急想見她也是能理解的。

“好吧,我今晚一定到。”

齊杏思索片刻,爽快地答應了他。

“記得著女裝來喔。”

雷於然一時激動,說話的聲音都顫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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