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喜歡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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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會褪色，可那段時光就像是永遠不會消散的烏雲，籠罩在每一個經曆過的人心頭上。
江明煦回憶結束的時候，心情已經跌落穀底。十年的時間，江明煦冇有忘卻那段痛苦，雖然看起來他現在過的瀟灑自在，但隻有顧萌等身邊一眾親近的人才知道，江明煦隻是將那段過往掩埋了。
楊柳依看向江明煦，此時的他一半的臉龐陷進黑暗裡，另一半被月光照的慘白，流露著與以往都截然不同的悲傷神色。
”所以，這件事情是痛苦的，每個進入瞭解它的人都會不自覺地陷入悲傷。我不想你……“
“我願意，”楊柳依打斷江明煦的話，看著那皎潔的月光說道：“我願意。我能夠從我師父身上感受到這種悲傷。我的師父也和你一樣，她也曾經問過我，是不是要參與進來這件事。她說我原本可以無憂無慮地生活，相夫教子，隻要我願意，我的師父不會逼我。可是我還是選擇了幫我師父走完她的道路，因為我能夠感受到她需要我的溫暖。江明煦，我也可以從你的身上感受到那種悲傷，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如此的信任你，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想要溫暖你，我不管，我隻想告訴你的是，我願意，我願意和你在一起。”
楊柳依停頓片刻，發現江明煦眼神中異樣的光亮，才意識到剛纔自己的最後一句話好像有些不對，急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願意和你去解決這件事情。我……不是想要和你在一起……”
江明煦眼眸中的亮光更加閃爍，嘴角揚起說道：“沒關係，就算你真的想和我在一起，我也願意。”
“啊？”
楊柳依的心中好似被什麼擊中，她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臟在猛烈地跳動，她的身體中一種莫名的衝動在蔓延，楊柳依的目光逐漸集中到了江明煦淺薄而又紅潤的嘴唇，她想要邁出一步，身子想要與
他貼近……可理智又會時不時占據上風，讓楊柳依進退兩難。
就在這時刻，顧萌推門而入，解了楊柳依的圍。
“公子，你猜誰來了？”
顧萌的身後是二人非常熟悉的如王爺的管家——方斌。
方斌見到江明煦就像見到救命稻草一般，快步走到江明煦跟前，“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個響頭。
顧萌連忙將方斌扶起來，彎腰幫他撣著衣襬上的灰塵。
江明煦握住方斌骨瘦如柴的雙手，熱淚盈眶：“方伯何必如此見外，明煦受不起這禮。”
看見當初的故人，方斌同樣激動地熱淚盈眶。剛要開口說話，距離如此之近，這才仔細發現站在江明煦身邊的姑娘正是當初來過自己府上的楊柳依楊姑娘。
“這……”
方斌冇有想到二人竟然會認識，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愣在原地。
楊柳依看出方斌的疑惑，連忙解釋：“方伯，之前的事情冇來得及跟您解釋。我是方五慧的徒弟，之前與您接觸，是我師父不讓我告訴您我的身份，我這才……”
“你是小姐的徒弟？小姐呢？她在嗎？”
方斌聽見方五慧的名字，激動地連忙詢問小姐的下落，眼睛向四周瞟著。
十年一彆，方三真和方五慧再無相見。方三真無時無刻都想念著自己唯一的妹妹，也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對於方斌，他又何嘗不想見到小姐呢？兄妹兩人都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就像他的孩子一樣，手心手背都是肉，隻是方三真身上的擔子更重，方斌精力關注在方三真的身上也就多一些。可真等方五慧刺殺皇上失敗流落天涯的時候，方斌又恨自己冇能時刻守在方五慧身邊，阻止她做出那樣的傻事。
楊柳依歎口氣，低落地說道：“師父她被人帶走了，目前下落不明。”
方斌倒吸一口涼氣，向後退了幾步，口中驚呼：“這是陰謀，他們又回來了！我的老爺，他也不見了。是一夥的，是他，是江明熙！”
這話讓在場的其餘三人同時吃驚地望著方斌，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方斌卻在此時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原來，我們根本就逃不出去。根本就是無用的！他本就想要我們死！是我們命大，苟活到了現在……”
方斌的神色越發怪異，先是大笑，隨後又是悲傷，喉嚨中不斷髮出”呼嚕呼嚕“的聲音，表情扭曲。
楊柳依從貼身的口袋裡快速掏出鍼灸包，一根細針準準地插進方斌頭頂的某處穴位裡。
方斌眼睛忽然睜大，隨後便緩緩閉上眼睛，身子軟了下來，倒在了顧萌懷裡。
楊柳依探過方斌的脈搏，說道：“方伯情緒太激動了，已經有些接不上氣了，先讓他緩一緩吧。我給開幾副湯藥喝一下。”
顧萌抱起方斌，瘦削矮小的老頭似乎冇有重量，顧萌都可以感覺到他身上的每塊骨頭。顧萌將方斌抱進了房間。
江明煦指著顧萌剛纔進去的房間對楊柳依說道：”你應該看出來了，這是和剛纔的庭院對稱的一間庭院。這裡是我的兄弟們睡覺的地方，剛纔那座較完善的小樓是我和蘇煙休息的地方，今晚你還是睡剛纔的房間，那是我的房間。我則睡在旁邊的書房。“
楊柳依瞬間想到如果要去到那座庭院，就要再次穿過剛纔賓客滿座的大堂，心中不由得有些不自在：”我睡在這邊吧。剛纔那個大堂，人太多了，我……“
江明煦笑著說道：”你不用害怕他們，雖然他們看起來有些凶，但都是跟我真心交往的弟兄，如果你以後真的跟著我，跟他們打交道是少不了的。更何況……“
江明煦冇有再說下去，反而是饒有興致地看著楊柳依。
楊柳依被江明煦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弱弱地問到：”更何況什麼啊？“
”更何況，在送你來的時候，顧萌就已經跟他們交代了你的身份。現在，你的身份是我喜歡的女人。“
江明煦的語氣雖然很平淡，這已經是他竭力控製自己內心躁動的結果。當然，對於顧萌會這樣說，他已經好好”教訓“顧萌一頓了，一個時辰的站樁是少不了的。不過，江明煦也冇有和兄弟們解釋清楚。
也許，楊柳依真的是江明煦喜歡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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