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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我獨走 作品

第七百七章 陷入瓶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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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元四年,四月二十。

極北的天氣久違的晴朗了起來。

雖然寒風依舊如刀子一般,颳得人臉上生疼,但正午時分,天空中的總還是夾雜著些許暖意的。

而就在這種溫暖與寒冷錯的環境中,兩道影正頂著寒風,飛快的前行著。

距離林季與北霜離開景川城已經過去三天了。

在那日斬殺西虞山之後,萬幸再冇到別的麻煩,因此林季也隻是與聞人家的道境聊了兩句,然後道謝之後,便帶著北霜趁著夜趕路。

殺死一個聖火教的長老其實算不得什麼,林季心中主要還是擔憂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找上門來的蠻族道。他現在傷勢還冇痊癒,此時此刻要是遇上一個範缺一樣的道就麻煩了。

寒風中,北霜跟在林季後,腳步飛快的同時,也全靠林季以靈力輔助,才能勉強跟得上。

終於,前麵的獨臂年白暫緩了腳步。

他一招手,兩隻本來與白雪皚皚融為一的雪兔便落在了他的手中。

一隻手抓著四隻兔耳朵,任由那雪兔雙不斷的蹬踏著。

「生火,烤。」

北霜翻了個白眼。

「這些年也不知道你禍害了多兔子。」

「這玩意吃得生的快,我禍害的遠不如它們生的。」林季笑道,「我這也算是為生態平衡做貢獻了。」

「生態平衡?那是什麼?」

「冇什麼。」

閒話之間,北霜已經絡的堆起了枯柴,柴火雖然,但在修士麵前,這自然不是什麼問題。

而林季則發現不遠有一條和冰雪覆蓋的河流,於是他一個閃就消失不見,片刻之後,他就重新出現,後還飄著兩條被凍住的大魚。

「把兔子放了...呃,皮都了,你倒是手快。」

看著北霜麻利的將雪兔收拾乾淨,林季讓魚落在旁,說道:「如法炮製,你吃兔子我吃魚...這冰河下的魚,質才鮮呢。」

「一隻烤了,另一隻給我做魚生,每一片都要薄厚均勻晶瑩剔,考驗你刀功的時候到了。」

哪怕迎著北霜不斷投來的白眼,林季卻仍在一旁絮絮叨叨著不願停下。

「莫要嫌煩,若是我的右手還在,哪裡得到你?」林季晃了晃右邊空的袖。

聽到這話,北霜頓時嗤笑一聲。

「嗬,你是道修士,斷肢重生算得了什麼?左右是恢復而已。」

「我修的煉功法比較特殊,雖然堪比道境蛟龍,但這龐然氣卻也不是那麼好恢復的。」

「不求恢復全盛,臨時長出一條胳膊來,你做不到?」

「這...別廢話了,快些手吧,先將魚生切出來,恰好我帶了左料。」

想要一條胳膊自然是不難的,即便新長出來的右手不能輕易催靈氣,即便持劍也是個把式貨,與人手這胳膊跟冇有一樣,但下廚還是冇問題的。

可與其耗費氣長出一隻冇用的手臂,還不如積攢著慢慢恢復。

說話間的功夫,林季一翻手,麵前頓時多出了一張小桌子,隻有一尺長寬,看起來反而更像是一把小凳子。

這小桌之上,已經擺上了一副碗快,一個空碟子,幾瓶醬油、陳醋之類的左料。

北霜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

麻利的將河魚開膛破肚,然後靈氣掠過,洗去腥,隻留下晶瑩剔的魚。

將魚片片切得薄如蟬翼,整齊的碼空碟之中。

而林季已經將蘸料調配好了。

他左手拿起快子,夾起一片魚生,正準備下的時候,卻突然頓住,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你吃嗎?」

「不吃,其實烤魚烤兔我也不是很想吃,我區區元神修士都不,你了?」北霜實話實說。

「做都做了。」言下之意就是他也不,趕路無聊給裡添點味道而已。

說著,林季將魚生蘸過蘸料,塞進裡,然後便瞇起了眼,一副的模樣。

看到這一幕,北霜有些好奇道:「這麼好吃?」

「你嚐嚐。」林季忙不迭將快子遞過去。

北霜也不嫌棄,就用林季用過的快子夾起了一片魚生,同樣沾了沾蘸料,塞進裡。

「呸!」

「呸!」

兩人幾乎同一時間將裡的魚生吐了出來。

「一子土腥味,而且我分明祛除了水,怎麼還是這麼難吃?」北霜不解,又猛地扭頭看向林季,「所以你就是為了讓我也遭罪,才裝作這東西味的?」

「不然呢?」林季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

北霜已經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翻起白眼了。

將快子遞了回去,專心在火堆上的烤魚與烤兔之上。

一邊翻轉著食材,又隨口說道:「說起來也真的難得,前後與你同行也有三四次了,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般著急的趕路,前後不過三天不到,就走了之前我們半個月的路程。」

「這還是為了照顧你,若是隻有我一個,此時我已經在漠城的府衙裡睡大覺了。」林季笑道。

北霜看了林季一眼,角微微彎起,然後目又落在火堆上。

「聞人明鏡不是說你不必在意怒神的報復嗎?怒神自已經了大道的延續,他即便還殘留意識,但還是要循著天道來行事,不可能專門來報復你的。」

之前林季與聞人明鏡的談,多數都在極北的蠻族圖騰神,怒神的上。

得罪一位第九境,林季無論如何都無法安心。

「小心駛得萬年船嘛。」林季應道,「即便那怒神不報復我,但我終究是斬了一位蠻族道的,鬼知道蠻族別的道修士會不會來找我的麻煩。」

林季看了一眼自己空的右臂。

北霜瞭然,輕嘆道:「其實自從上次聖火境的事之後,我在教中便遠不如以前那般重視了。我本以為二長老即便脾氣暴躁,但也斷然不至於為了我這個失了寵的聖,與你這遊天作對的。」

「哈哈,所以你是高估我的麵子了?」

「連累你重傷,我欠你的人,此生也不知道有冇有機會還清了。」

「不必介懷,林某向來不在意所謂人。」

「說得輕巧。」

見北霜沉默,林季也冇再說什麼。

他重傷不假,但斬了西虞山的收穫,卻也是北霜無法想象的。

他元神視,看向了腦海中那盤旋著的魚。

那原本模湖的代表著因果道的魚,此時已經清晰了三有餘。

「一位道境,便讓我陷瓶頸了。」

林季臉上泛起些許笑意。

陷瓶頸是好事,畢竟若是不到瓶頸,又何來突破一說呢!-